別院那邊人語喧嘩,和尚下人來來回回地提水滅火,宋欽挑了一處隱蔽位置停下,慢慢將肩頭的小姑娘放了下來。她昏迷著,站不住,軟軟地倒在他身上。宋欽一手扶她肩膀一手摟著那柳條似的小腰,溫香軟玉,倒挺想一直抱下去。
可是想到她醒來后會有的反應,宋欽理智地讓她背靠樹干而坐,他面朝別院的方向坐在她對面,一會兒看看別院火勢,一會兒看她,看著看著,目光就凝在她身上移不開了。
她里面穿的是睡衣,盛夏時節,睡衣料子薄得很,宋欽還記得她一身是水躺在地上的情形,素白中衣里面透出兜兒的藕荷色,底下繡花鞋不見了,寬松白綢褲下一雙小腳丫完全露在外面,白白凈凈,讓人想握在掌心賞玩玉器般細細品鑒。
想到那雙玉足,宋欽不由看向她腳,卻見她下半身被袍子裹得嚴嚴實實的,像襁褓里的孩子。宋欽有點后悔,當時怕火燒了她、怕花叢枝椏劃破她吹彈可破的嬌氣身子,裹得太嚴實了,現在一點春光都看不到。
目光就又回到了她臉上。
這是宋欽第一次如此近、如此長時間地打量她。說實話,美人宋欽見過不少,王府里的丫鬟,在南疆駐守時當地官員獻上的歌姬甚至拐彎抹角引薦的千金小姐,環肥燕瘦各有不同。但宋欽從未上心過,甚至反感那些女人用傾慕的眼神看他,為此不知發賣了多少丫鬟,直到王府里再沒有人敢膽大窺視他,只有唐瑜,不知哪里合了眼緣,看完一眼,忍不住還想看第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