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嬤嬤哽咽著打斷她,一把將人摟到懷里,“姑娘別說了,我都答應你,你一定要好好的,別跟命不過去。”
該安排的都安排了,唐瑜疲憊地閉上眼睛。
回了上房,唐瑜換回臨睡前穿著的中衣,躺了會兒,喊墨蘭。
“姑娘?”墨蘭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走了進來,左手提著燈。
“我做噩夢了,出了一身汗,你去熱水房傳一聲,備水沐浴。”唐瑜側躺著,一手揉額頭,擋住了大半張臉。
侯府出征后姑娘一直睡得不安穩,做噩夢是常有的事,墨蘭不疑有他,點了內室的燈就去傳話了。熱水房的婆子丫鬟都歇下了,大半夜的姑娘叫水,下人們在心里嘀咕兩句,乖乖起來做事,木柴燒得旺,很快就把水燒開了,來來回回拎了幾趟,回到水房打盹兒。
墨蘭要留下來伺候。
“你出去吧,我自己泡會兒。”唐瑜意興闌珊地道。
墨蘭瞧瞧她,看出姑娘心情不好,低頭退了出去,將門帶上。
人走了,唐瑜走到屏風前,慢慢解開身上中衣,都脫了,她拿起束發簪子,將一頭及腰長發盤到頭頂。水溫剛剛好,唐瑜跨進浴桶,感受著水溫沿著全身肌膚絲絲縷縷滲入,驅散了宋欽留下來的徹骨寒涼。
然而睜開眼睛,看到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身體,唐瑜又覺得一陣諷刺,洗的再干凈,再美再好,最終還會盡數落到他手中,而那個小心翼翼喜歡她珍惜她的男人,那個她想嫁的男人,兩人之間,再無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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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未大亮,百姓們還在自家炕上睡得正香,文武大臣們已經立在宮中,等候上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