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氏握住侄女的手,什麼都沒說。加起來都沒她歲數大的兩個孩子,懂什麼情愛?難過的時候死啊活啊一輩子隨口就說出來,但再動人的話也抵不過時間。心性未定,可能過兩天侄女就改了主意,也許侄女嫁了別人,沒過多久兒子也會看上別人。
不到那一刻,誰都說不準將來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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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柳嬤嬤又幫唐瑜在臉上抹了點藥膏,次日一早,唐瑜病情轉重,唐氏親自送侄女去了唐家近郊的一處莊子。讓侄女在屋里休息,她命莊頭聚集莊子上所有下人,恩威并施地敲打了一番,臨走前又仔細叮囑了柳嬤嬤,叫她萬事上心。
晌午飯后送走唐氏,柳嬤嬤、蕙蘭回了后院,墨蘭留在侯府看守梅閣了。
唐瑜戴著紗帽靠在臨窗的大炕上,呆呆地望著院子里一棵梅樹。
等天黑了,她就要去宋欽的端王府,做他一個月的禁臠。
胃里一陣難受,唐瑜捂住胸口,試圖想些其他的分心,然而腦海里全是那些叫她惡心的事。
柳嬤嬤見了,扭頭對蕙蘭道:“你去外面守著,我有貼己話對姑娘說。”
蕙蘭哎了聲,擔憂地看眼姑娘,小步出去了。
柳嬤嬤脫了鞋,爬到炕里頭,跪坐在唐瑜身旁,嘆道:“姑娘在想晚上嗎?”
唐瑜沒吭聲,昨天衛昭走后,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,活著,也是行尸走肉。衛昭不懂她的遭遇,他對將來猶抱希望,她卻清楚,她的將來只有父親,不會再有任何男人,一輩子與琴棋書畫為伴了。
“姑娘,你這樣,我心里難受。”想到太后信里交代的話,柳嬤嬤悲從中來,真的落了淚。小姑娘苦,太后也苦,都怪宋欽那個狼子野心的王爺,他想當皇上,不如當初直接順應大臣登基,隨便給五皇子一個閑王封號,大家相安無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