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,全都在議論這樁婚事。
而此時的景寧侯府,先后來了兩撥人,第一撥奉王爺命來拆侯府的匾額,倒沒有將唐家人趕出這座御賜的宅子,第二波則是禮部官員,來宣旨了,說是吉日已定,五月十八乃黃道吉日,端王會親自來迎王妃過門。
唐慕元氣紅了眼睛,抽出寶刀要去殺了宣旨的官員。
“爹爹!”唐瑜焦急地抱住父親胳膊,不叫他沖動,自己卻是頭疼無比。她知道這是保住父親名聲、不叫父親一世英名被她的婚事所累的唯一法子,她也曾想過勸父親辭官,一家人遠離京城這是非地,可如今父親真的丟了官職,唐瑜還是忍不住自責。
如果不是她舍不得宋欽,如果她夠堅決,或許父親就不用受這份氣。
“爹爹,是我不好,是我連累了爹爹,您別氣了,女兒愿意嫁他了,爹爹您放下刀行嗎?”埋到父親懷里,唐瑜心疼地哭了出來。
她是真的心疼父親,也是真的愿意嫁給宋欽,唐慕元與在場的衛國公夫妻、衛昭卻將唐瑜的話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,以為小姑娘是想用婚事挽回唐家的爵位,挽回唐慕元的官職。衛昭不愿意,他寧可舅父丟官也希望舅父堅持下去,剛要上前勸說表妹不要退縮,唐氏拽住他手,警告地瞪了兒子一眼。
侄女嫁了,兄弟自責心疼,侄女不嫁,她親眼看到唐家因為她丟了爵位,難道會好受?
到底該怎樣選,這是父女倆的事,他們不能攙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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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瑜將父親拽到了書房,一進門就撲通跪到了父親面前,低頭哭求:“爹爹,我真的想好了,我要嫁他。現在女兒已經連累爹爹丟了官,丟了祖宗傳下來的爵位,您再鬧下去,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,女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?求爹爹成全女兒吧,別再讓女兒自責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