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燭影昏黃,映出窗上兩個交疊的影子。
「我要你,我當然是要你。」宋遠帆的聲音,低沉含糊,室內低吟喘息不停。
他一聲一聲地喚著:「我要你。阿顏,我當然要你。」
「阿顏,阿顏,你再等等,等她生下孩子······往后,只有我們。」
阿顏
顏歡。
是顏歡。
而顏歡,是男人。
怪不得他不碰我,也不碰旁的美貌妾侍,怪不得我與顏歡從無過節,他卻從第一面開始就對我有明顯的疏離與惡意。
宋遠帆從始至終,愛著一個男人。
在定州查到的只字片語,加上我的猜測,在今夜全部得到證實。
顏歡少年時家逢大難,宋家為將他救下,便假稱顏歡為女兒身,誰知顏歡與宋遠帆竟是情愫暗生。
哪怕顏家已然平反,顏歡也不愿恢復男兒身去博取功名,寧愿一生扮作女娘也要留在宋遠帆身邊。
但他是要立志成為內閣宰輔的人啊,這些怎麼夠,因而他必須要有一個家世雄厚,助力頗多的妻子,也就是我。
但他也舍不得顏歡,那樣一張楚楚動人的臉,又對他情深一片,怎能舍得下。
或許是我回鄉照顧宋劉氏,博得鄉里鄉外的好名聲,叫顏歡急了,他知道他的癡心人不可能休妻,又怕我與宋遠帆這樣天長日久地相處下去,早晚會叫宋遠帆動心,所以他按捺不住了。
甚至不惜自賣到臨淄的青樓,逼得宋遠帆將他救下。
他們自去情深一片,憑什麼,要拉上我的終身來陪葬!
胃里翻江倒海地涌上惡心來,我扶著墻,滿臉是淚,幾乎支撐不住。
一出宅子,我便吐得昏天黑地,吐到最后已經無甚可吐,是身體本能一直作嘔。
心腹強行將我帶回別苑,給我灌下安神湯水,強迫連日奔波來的我必須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