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此時此刻,行刑的人依舊沒有停下。
他的舌頭被拔掉,面孔血肉模糊,獨剩一雙眼睛,只剩一雙眼睛。
一雙亮得駭人的眼睛,既恨又愛,痛苦愈發襯出三分楚楚。
我見猶憐。
「其實也怪你運氣不好,聽風公子來京城三年了,從不以真面目示人,你就一點也沒有好奇過,他的真面目是什麼,或許,他是你認識的什麼故人呢?」
我話畢,宋遠帆仿佛猛然意識到什麼,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,正對上那雙眼睛,頓住,良久地頓住。
他尖叫一聲,野獸般撲了上來,「滾開!都滾開!」
他捧住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,和他對視,喉嚨中滾出一聲嗚咽:「阿顏,是你,怎麼會是你呢,怎麼會是你啊。」
宋遠帆身子猛顫一下,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那雙眼睛,想說什麼,喉管不受控制地噴濺出鮮血來。
顏歡牙齒間咬著刀片,恨意凜然,毫不猶豫地割斷了宋遠帆的喉管。
我冷眼旁觀,心頭快慰非常,我等這一幕,等得太久太久了。
宋遠帆還沒死,他倒在血泊中,見我朝他一步步走過去,唇齒間吐出字:「是你,毒婦,是你算計了一切······」
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像看一只螻蟻。
「走好。」
「往后,你滔天一樣的榮華富貴,就讓我來享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