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我懷了裴延禮的孩子,靠著這個孩子,嫁進裴家,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。
這五年里,裴延禮對我與孩子不聞不問,冷淡至極。
三天前,我與他的孩子意外遭遇車禍而亡,他與白月光遠赴西利,攜手完成年少時許下的心愿。
小馳死后的第三天,裴延禮仍未到場。
1
靈堂中的人來了一波,走了一波,各個臉上是悲痛惋惜的表情。
只有我知道,那都是假的。
站在餐廳,倒了杯水,正要喝下,身后傳來女人議論的嬉笑聲:「小孩子都死了幾天了,竟然還不見他爸爸回來?」
「你不知道嗎?」
「知道什麼……」
那聲音壓低了再低,成了氣聲,「裴二哥去了西利雪山,跟平霜一起,那種地方,進去了就沒信號,裴家給他打電話都快要打瘋了,愣是一通沒接。」
「興許是故意不接。」說話的女人勾唇笑了笑,「誰不知道她是靠著未婚先孕進的門,要不是她,裴二哥早跟平霜在一起了。」
在這一聲聲的嘈雜聲中,我最終因為悲傷過度,暈倒在了靈堂上。
被喂了點藥醒來,耳邊還是有許多雜音,我頭疼欲裂,翻身將臉埋進了枕頭中,試圖逃避現實,潮濕咸腥的味道撲鼻而來,原來是我這些天掉的淚。
眼淚都浸透了枕頭,裴延禮卻還沒回來。
吵聲隨著一道沉重腳步聲的出現而散去,人群中似是有人說了一聲:「延禮,你可算回來了。」
延禮……裴延禮?
不會的。
他遠在西利,跟梁平霜在一起,他怎麼會回來?
就算他想回,梁平霜會答應嗎?
她故意選在小馳生日那天,帶著裴延禮踏上出國的航班,那晚小馳低著頭,蛋糕上的蠟燭快要燃盡了,光芒映在他圓潤的小臉上,照出他的失落。
他是那麼喜歡吃甜食的孩子,卻一口沒動,稚嫩的聲音一句一句地問:「媽媽,爸爸什麼時候回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