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這話我總是十分疑心的,因為后來我的皇弟皇妹們出生時我都去瞅了瞅,臉皺巴巴的,一個賽一個丑,哪里有阿爹形容的可愛。
那時阿爹抱孩子已經很熟練了,比那些第一次做娘的妃子們都熟練。
那些號啕大哭的弟弟妹妹一被阿爹抱進懷里,立馬止住了哭泣,烏溜溜的大眼睛轉著,「咯咯」地朝阿爹笑個不停。
阿爹盯著他們瞧了半天:「平安當年也是這樣『咯咯』地沖我笑的。」
平安出生后街坊鄰居悄悄地和阿娘咬耳朵,說阿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不再喝酒閑逛、游手好閑,借了些銀子開起了殺豬生意,閑暇時就待在家里逗平安玩。
平安一歲的時候生了場大病,連續高燒不退,小臉憋得通紅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那時候正值嚴冬,阿爹將平安裹得嚴嚴實實,自己穿著單衣便跑著去了街上的藥館,大夫打著哈欠開了幾服藥:「能不能退燒便看天意了,不死恐怕也得燒壞腦子,老弟做好心理準備吧。」
阿爹抹著淚從藥館出來,一步步地頂著寒風朝家走,一碗藥喂進平安嘴里還是不見好轉,娘抱著平安哭得死去活來,阿爹一言不發,赤裸著上衣在外面凍了半個時辰,回來的時候哆哆嗦嗦,嘴唇凍得青紫,然后把平安裹在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