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現在想想,平安真不容易,她自己還都是個孩子。」
阿兄感嘆著。
是啊,她自己都是個孩子,可她從來沒餓著我和阿兄,與同齡人相比,我和阿兄是穿著最整齊、臉上肉最多的小孩。
可平安與同齡人相比,她的手是里面最粗糙的那個。
阿兄曾問過平安委不委屈。
平安淡淡地瞥了一眼拿著一堆破木頭當寶貝玩得正歡的我沒說話。
那堆破木頭是平安兩歲那年阿爹親手給她做的玩具,木馬、輪船、長槍······
輪到阿兄的時候這些玩具已經蒙上一層灰。
等到了我,便只剩一堆散架的破木頭。
阿姐是唯一一個在阿爹膝上長大的孩子。
六、
兩歲那年爹回來了,將我們姐弟三人接去了軍營。
那時候平安已經十五歲了,更貼心了。
營里只有一群糙漢子,衣服破了也不知道補,臟了從河里滾一圈繼續穿,吃食和營里養的豬吃的一模一樣。
自打平安來了,一切都變了。
叔伯們衣服上的破洞全都補好了,而且都別出心裁地補成各式的圖樣。
一掀開營帳,不再是以往的臭汗味兒,滿鼻里都是皂粉清香。
每日一到飯點兒,一幫大老爺們兒便早早地聞著飯香蹲在廚房門口了。
「平安好哇。」
「平安是咱們貼心的小棉襖。」
他們都這樣說。
只是苦了阿兄,平安乖巧貼心,我年紀幼小,阿兄便成了一幫爺們訓練使喚的對象,每天不訓到濕透衣衫是決不罷休的。
阿兄白天在武場上咬牙堅持,可晚上一見到平安,淚水就「嘩嘩」地收不住了。
平安一直都是阿兄的避風港。
阿兄今年二十多了,可他遇見傷心事,總喜歡提著一壺酒在阿姐宮殿前靜靜地坐上一夜。
七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