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十年前我與平安定下婚約,如今她回來了,我自然要娶她回家。
「我答應過平安的。」
顧致遠就這樣抱著平安的牌位拜了天地。
「成了親,奈何橋邊她不敢不等我。」顧致遠低頭望著平安的靈位,滿眼笑意。
成親那天晚上阿爹將那三壇放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紅開了壇。
他和顧致遠面對面地喝到天明。
顧致遠沒喝過他。
阿爹笑著指他:「你沒喝過我,今晚不許見平安。」
笑著笑著,阿爹忽然就哭了。
阿兄在平安宮門口沉默地坐了一夜。
我忍著淚熬夜繡完了一個香囊,這是我送給平安的新婚禮物,鴛鴦戲水,兩心相許。
十五、
平安走后,阿爹對政務失去興趣。
本來他就是為了接平安回家,現在平安不在了,他一下子像老了十歲。
阿爹將政事全部交給阿兄處理。
阿兄怎麼做阿爹一點也不干涉,但只有一點,阿爹不允許和親,不接受他國聯姻。
阿兄越來越成熟了。
其實阿兄一直都很能干。
可只要平安在,大家總覺得他還是那個躲在平安身后的小男孩。
連阿兄都這樣覺得。
阿爹是忽然倒下的。
阿爹五十大壽那晚從龍椅上栽了下來。
等我們一眾兄弟姐妹跪在床前,他起先很清醒,一個勁兒地囑咐皇兄他的身后事切莫鋪張,一切從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