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能讓衣服沾到那里,夏天的時候,帶著汗漬的衣服要是貼在了上面,再撕開實在是太疼了。
淋了酒雖然很疼,但是終于不癢了,慢慢地那里終于結痂了,只是下雨天或變天的時候那里還是會發癢,我不敢再去撓它了,就拿水沖,有酒的時候擦酒。
我爸爸去外面打工了,但是很久都不寄錢回來。
我媽就給我爸打電話,然后把我拉到旁邊,一巴掌打過來,把我嘴巴都打麻了,我沒忍住哭了起來,淚水流到嘴巴里還有嘴皮被打破的血腥味。
我媽會讓我哭大聲點,讓我爸聽,讓我爸拿錢回家。
這招有時候有用,有時候沒用。
沒用的時候,我媽實在沒辦法了,就會拿刀放在我的脖子處,說反正我也沒什麼用,不如去死了吧。
她拿著刀靠近我,眼神里全是恨意,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以為她會殺了我。
我動手術的時候都想過要是可以死掉多好啊!可是我偏偏活了下來,她拿刀說要殺了我的時候,我竟然會害怕,我不懂我在害怕什麼。
我應該是不怕死的啊!我哭得毫無尊嚴地求我爸道:「爸爸!你回來嘛!你回來嘛!我會聽話的。」
這樣的日子讓我每天回家都很害怕,我同桌家離我家不遠,每次放學我都會在她家院子里賴到快天黑了才往家跑。
然后我越是這樣,就越會挨打。
我小時候最害怕的人就是我媽,她有各種各樣的方式打我,比較小的時候,犯錯了會把我拎起來拿腳踢我的膝蓋,考試沒有達到她的要求,她先是不說話,而后直接一把將我拉過,按著我的頭去撞墻。
我感覺到她其實在乎的不是我的成績,因為我再差也沒有跌落過班級前五。
她好像在蓄力等待著我哪一點做得不好,然后好通過我發泄怨氣。
她的生活不如意,而我是那個最好的發泄對象。
我爸爸終于回來了,我很開心,因為他是那個家里動手打我最少的人,我想我以后應該不用再去別人家里挨著不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