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大人長女抱著陸夫人尸體睡了一夜,醒來后就瘋了,竟然直接打了陸大人一巴掌。”
我微愣,忽然想起生母,一時間淡了心情,只道:“有點意思。”,便讓他退下。
王長吉卻仿佛錯會了意思,每次匯報京中新鮮事時,都要提一嘴陸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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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陸大人長女給那小妾灌紅花,還差點燒死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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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陸大人長女大鬧了祖母宴席,被送去了郊區莊子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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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陸大人長女罵退了所有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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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陸大人長女和國公府長子有意結親。”
我頓手,放下筆,直直地看向王長吉:“薛邵?”
10年過去,王長吉遠比過去更會揣摩心思,低著頭道:
“他們在莊子上相識,私下里一直有聯系,兩人應該互相有意。不過國公府看不上陸家,皇后娘娘今日宣了陸大人長女入宮,現還跪在鳳藻宮前。”
“薛邵說不定是真動了心,至于陸嫣——”我意味不明地笑笑。
這些年,我已經徹底掌握了父皇留下來的勢力,鼓張寒門出身,打壓薛家士族。
一步一步下來,二者陣營分庭抗禮,薛家也安分了許多。
相互制衡是個很好的局面。
薛家根系龐大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貿然而動,只會令朝局大亂。
我按著一張又一張的“蕭”,忽然來了點興趣:“聽了她那麼久的胡鬧事,還沒見過人。”
“走吧,王長吉,一起去見見。”
朝堂既暫時穩了下來,后宮也該肅整一番。
6
我到鳳藻宮的時候,陸嫣已經快不行了。
腦袋低垂著,仿佛下一瞬就要觸地。
我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身旁細細打量著。
久聞其人,初見其面,不免覺得期待。
她察覺有人,略微抬頭,我的心忽然一跳。
眾里嫣然通一顧,人間顏色如塵土。
她著實長得令人驚艷,然而更重要的,我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幼年時養的那只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