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我瞞著他,女扮男裝報了名,留書一封,跟隨表哥李牧一同前往平城。
平城百姓熱情而又淳樸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這里黃沙遍地,沙塵暴是常有的事,每每吃飯十有八九都會被米飯里的沙子硌一下。
時間久了,我都覺得自己的牙口好了許多。
醫帳內,每日都會送來不同病人。
有的士兵是被傷了腹部,嚴重的腸子都耷拉出來;
有的是傷了腿,白花花的骨頭漏在外面;
剛開始的時候,每每看到這些血淋淋的畫面,我都會忍不住跑到外面嘔吐一番,直到把苦澀的膽汁都吐了出來。
有一段時間,我連續三天吃不下飯,虛弱地躺在床上。
表哥要將我送回去,他說再這樣下去,我會被餓死的。
我掙扎著起床,硬逼著自己吃了一大碗米飯,吃了吐,吐了再吃。
直到現在,我練就了一身膽量,哪怕現在給我一個斷了脖子的病人,我也能鎮定地將他的脖子縫上去。
我的醫術在士兵的口中傳得越來越神乎,他們都說季銘,季大夫,膽大心細,處理起傷口來手起刀落,又快又利落,讓人感覺不到疼就完事了。
奧,對了,如今我化名季銘,季是我母親的姓氏。
5
那一日,我像往常一樣穿梭在受傷的士兵中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