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能保證自己上了戰場還會活下來。
傷員越來越多,軍帳不夠用,缺醫少藥,沒有支援,沒有糧草,什麼都沒有。
每天我的睡夢中都是凄慘的哭嚎。
我無能為力。
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士兵的傷痛,讓他們能稍微舒服一些。
我曾醫治過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兵,他被炸藥炸爛了半邊臉,下頜的骨頭都漏了出來,白森森血淋淋的,嘴唇只剩一半是好的,另一半,血肉模糊,異常恐怖。
我心中明了,他沒救了。
我看著他,心中升起悲憫。
他哆嗦著嘴唇問我:「大夫,我.
我沉默地看著他,我不善于說謊,可是我又不忍說實話,他才十一歲,人生剛剛開始就結束了。
而京城的同齡孩子在做什麼?
我認識的一個世家子弟,跟他一樣年紀,整日干的是欺男霸女的勾當,成天流連于青樓,不干一件正事。
他在享樂的時候,與他同歲的小士兵卻在為了保衛國家而戰,同樣是年輕的生命,他卻死的如此悲慘,何其悲涼。
他們在此拼死拼活,到底是為了什麼呢?
我迷茫了。
他聲音微弱地對我說:「大夫,我,我長這麼大,還……還沒親……親過女孩子,不……不知道那是什麼……滋味,好……遺憾。
我的心口悶悶的難受。
我俯身,在他耳邊輕輕道:「我就是女子。」隨后,我在他震驚的眼神,親上了他那張已經不能稱之為嘴的嘴巴上。
鮮血淋漓,這次,我卻沒感到害怕。
一吻畢,他笑了,對我說:「謝謝姐……姐……姐……姐,你,你……真好看,比,比我見過的女孩子都……都好看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