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地的人有我的口令,對他一律視而不見。
直到第三天,王成立來找我。
「錢真死了。」
「他的聲音引來了異獸,被啃得只剩下頭。」
我淡定地觀摩著手中的異獸血清,對此毫不意外。
「不過,商姐專門去門口給他收了尸。」
王成立的聲音有些猶豫。
聞言,我放下手中的藥劑,回頭,聲音帶著一絲不解:「我媽?」
37
我媽在監獄后面一處廢土上埋了一個小土包。
她站在土包前,垂頭不語。
我過去時,沒有打擾她,靜靜地和她一起站在土包后。
良久,我媽嘆了一口氣:
「你還記得咱們家隔壁的房子嗎?」
我點頭。
我們家隔壁的房子一直廢棄,后來還一直被調侃是鬼屋。
我小時候還一度把鬼屋的說法當真過。
「那家房子之前是錢真他們家。」
我低頭望著土包,有些震驚。
這麼說我媽和錢真早就認識。
「按你們的說法,那應該叫青梅竹馬。」
說著,我媽閉上了眼睛,聲音有些微顫抖。
「再見到他時,我真的差點沒認出來。」
「他小時候,一直是個文文靜靜的男孩,成績不算高,但人很聰明,我那時候總跟他一起玩。」
「可惜后來,他媽染上了疫病,他們一家因此人人避之不及,他媽不到一年就死了,之后,他爸帶著他離開,再也沒有回來。」
「我有時候會想,如果我那時候能做些什麼,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?」
38
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」我輕輕說,「媽,這樣的人,不值得憐惜。」
我媽輕輕地「嗯」了一聲:「我知道。」
或許,錢真之前騷擾我媽,還和我爸狼狽為奸惦記我的時候,也會想起那個曾經的自己。
亦或許,他已經徹底變壞了。
沒人知道他最后在想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