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如濃墨染就的幕布,幕布擠出細密水滴,飄灑在城市的上空。
車速很快,前窗上的雨滴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,往車窗上方擁擠。
最后被雨刷抹掉,不留一絲痕跡。
可方才酒吧里的那些畫面不是雨滴。
它會像曝光過的膠片一樣,銘刻在我的腦海里。
我面容惆悵,眉眼間有化不開郁色。
坐在副駕駛的賀尋時不時地回頭看我,眼里帶著明顯的關心。
「嘉嘉,我們也沒想到會在酒吧碰到譚薇。
「都怪我讓譚薇喝酒,她酒精過敏這事兒,都三年過去了,誰還會記得——」
說完他猛地頓住,一臉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,好看的眉毛擰成了麻花。
我靜靜地看著車窗外,小臉蒼白,沒有吭聲。
賀尋說得沒錯。
已經過去三年了,誰還會記得前任酒精過敏這種事?
況且譚薇的酒精過敏本來就不嚴重,只是喝完酒后手臂上會起一點紅疹,第二天就會好。
可偏偏陸宴記得。
不但清楚記得,還很擔心她。
所以,陸宴還是對譚薇舊情難忘。
5
下車時,淅淅瀝瀝的雨也恰好停了。
「嘉嘉,到你家了。」
「唔。」
遲來的酒醉讓我意識昏沉,身體沉重異常。
賀尋打開后座車門,兩手很規矩地架著我的肩膀,扶我走到別墅門口。
這是我成年后爸媽送的房子,除了我之外,家里還有看著我長大的保姆吳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