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誰跟你說女子就必須嫁人的?」
我步伐很快,的確是有些累了,語氣懨懨的:「長公主殿下不就沒成婚麼?我渴望做她那般的奇女子,建功立業,做出一番天地,才不要困于情情愛愛呢。」
陳賽嘖了聲,看我跟看叛逆兒童似的:「長公主雖沒成婚,但她有面首陪她解悶啊,你什麼都不要,日后成黃臉婆。」
我冷笑了聲:「那我也找面首。」
陳賽:「……你這個想法很危險。」
我們吵吵鬧鬧,走出行宮時,卻看見一道芝蘭玉樹的身影,立于殿下。
他穿著白如雪的單衣,仿佛要跟天地間的大雪融為一體似的。
是沈從宜。
半個時辰前,他的父親剛被長公主斬了腦袋。
沈家是堅定的保皇黨,他父親死了,長公主還未想好如何處理他。
月明星稀,他站姿清雅,不卑不亢。
我思索片刻,提著裙子朝他走過去:「沈公子,公主已經歇下,你有什麼事,明日再來吧。」
當然,公主不一定見他。
沈從宜目光渙散,片刻后,僵硬轉頭,語氣麻木:「不必,我就在這等。」
陳賽睨他:「你等也沒用,你爹犯了忌諱,誅九族是跑不掉的,你還不如趁公主未定下抄家斬首的日子前,吃吃喝喝,享受享受最后這段時日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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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從宜扯了扯嘴角,并不回答。我們無奈,只好先行回去休息。長公主剛登基,有許多事要處理。自那以后的半個月,我們幾乎都未曾離開過勤政殿。
她此前教過我的那些東西,派上了用場。
我忙得腳不沾地,幫著公主處理政務。
長公主很信任我和陳賽。
我替她主內,陳賽主外,不過半月時間,原本動蕩不安的朝廷,也看似平靜了下來。
皇帝遺留下的問題很多。
不僅國庫虧空,朝中大半貪官污吏,官官相護。
甚至派發下去的軍餉都被克扣得所剩無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