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喟嘆了聲:「沒想到啊,阿芙,咱們如今竟然是過的這般生活。」
「是啊,誰也沒想到,我們身為女子,卻也有如此建樹呢?」
「這都要感謝長公主。」
我倆喝了些酒,開始回憶往昔。
姜年喜趴在桌子上,笑嘻嘻地問我:「你還記得那個天命凰女的預言麼?」
「嗯?」
「當初那預言鬧得沸沸揚揚,我不信,如今看見你,我倒是信了幾分。」
我笑起來:「可我不是皇后,我是皇太女。」
「鳳凰不就是涅槃重生的麼?你經歷了幼時那些事,自絕境中成長,如今少年老成,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女,不正是應驗了這個預言?」
我偏著頭,想了想:「倒也是。」
姜年喜在京城留了半月,便又啟程回了邊境。
臨走前,她暗戳戳地跟我說:「你且在京城好好放心,邊境有我在, 定不會讓外族侵犯過來, 我等你……的那天。」
她說得含糊。
我卻知曉她是什麼意思。
我重重握了握她的手,不曾說話, 感激卻溢于言表。
東風蕭條。
這個年過完之后, 長公主的身體快速消減。
她其實本就身體不好,早些年便已經是強弩之末。
但為了國家, 仍是強撐了六年。
這六年,長公主推行新律例、修繕城墻、改革賦稅, 做了許多許多利國利民的事。
百姓早已忘記她是如何坐上這個位置。
只贊譽她是個明君、千古女帝。
深夜, 我替她批閱完奏折。
長公主倚在一邊,視線模糊, 嘆氣:「朕果真是老了。」
我替她揉著腦袋:「您只是太累了。」
「是啊,朕的確很累, 這些年該做的都做了, 阿芙,朕想休息了。」
我定定地看著她。
長公主握了握我的手:「阿芙,朕信你。」
她將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。
從外憂內患的當初, 拉扯到如今的強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