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有余悸:「還好沒給我照瞎。」
三天時間過去,我已經大致了解了自己的處境。
不是穿越,單純是忘記了所有與拍戲相關的事情。
我記得自己大學與老師同學的交際,也記得和家人朋友的相處,但只要涉及到與我演員身份相關的內容,就會自動清除。
難怪我的記憶那麼零碎,原來是一段段拼接的切片!
20
經過半年的籌備,《聽風》開拍。
這是部公路治愈題材,講述了一位聽障女士花費四個月時間從皖南徒步到西藏,其間遭受挫折收獲友情的故事。
之所以命名為《聽風》,是因為她的夢想是能夠聽見風的聲音,而故事的最后,她用肌膚感受到了風的輕拂,用眼睛看見了風吹草動。
無邊原野,風過之時形成綠色海浪,美得醉人。
開拍之前,我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覺得這個故事很感人,但是從開機的那一刻開始,有一個新的靈魂取代了我的身體。
我能夠感受到肢體的運動卻無法控制。
「是誰?」
沒人回應我。
我像是被鎖進了另外一片時空!
慌張、無措……
這時,我看見安亦嘉走了過來。
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疏離:「你們還要做多久的強盜?」
然后,他目光溫柔下來,好像透過軀體對上了我封鎖的靈魂:「琰兒,希望這次你可以記起我。」
我聽見自己發出平靜的回應:「安導,你在說什麼?」
安亦嘉不語,轉身離開。
21
拍攝的整整兩個月,我被動感受被操縱的身體,感受無聲的世界,感受跌倒的疼痛、受騙的無助和陌生人給予的感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