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之前嬌生慣養,指甲剪深了也要委屈地湊到譚江面上,撒著嬌把手伸過去求安慰。
那時候譚江總是摸著我的頭,臉上掛著很溫柔的笑。
可是現在,我滿身的傷,卻也只能遠遠看著他,而譚江,并沒有分給我哪怕一個只是可憐的眼神。
我以為,他對我做的,也只不過是這樣,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冷漠而已,我都是能承受的,直到下午,我倉促給自己上完藥后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去劇組的時候,才知道自己被換掉了。
「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的譚總,總之……」
更適合我的?
什麼才更適合我呢?
當初我身處蜜罐,我不知道在這世上活下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,譚江告訴我,有他在,我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。
他說:「小梨,你生得好看,你生來就是要站在鏡頭下的。那些榮譽和掌聲,全部都屬于你。」
「夢想」這個詞,是在他的一聲聲鼓勵里初見雛形的,也是被他親手毀掉的。
「三百六十行,你總會找到更適合你的。
導演的意思我明白,譚江是在告訴我,有他在,我不可能獲得任何一個角色,哪怕只是群演,是替身!
我俯身拿起上午被分到還沒來得及喝的咖啡,穿過人流,一滴不剩地全部倒在了譚江頭上。
「譚江,譚叔叔……不如你告訴我,我到底欠你什麼?是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嗎?你既然不情愿,這十年又何必那麼假惺惺?我欠你的,我可以慢慢還,吃再多苦我也不怕,我都可以慢慢還你的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