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畫室里,顏料被打翻,混雜在一起。
我躺在地上,麻木地看著天花板,江雀緊緊抱著我,顫著身體埋在我胸口哭。
衣服被陰濕,我的心臟也開始堵:
「你哥很快就會出來,李訴不會做那麼絕,只要人活著,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。江雀,你好好的,高高興興的,等你哥出來。」
我這麼安慰江雀,其實心一直往下掉。
如果只是為了拿下一個軟件公司,李訴確實不會把事做絕,恩威并施才是他的手段。
可是,怕就怕李訴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江贊。搞垮江贊只是為了拔掉玫瑰的刺。
怕什麼來什麼,在畫室門口見到李訴,我狠狠打了個寒戰。
他靠在車上,遠遠地看過來,慢慢走近,凝了我片刻,說:「瘦了。」
語氣熟稔,仿佛還是情人:「沒人看著,就不好好吃飯。」
看了看我手中的垃圾袋,全是外賣盒子:「凈吃些垃圾。」
我笑了一聲,沖他比了個中指:「你管你媽呢。」
罵完我轉身就跑,沒跑幾步,被李訴擒住了。從口袋摸出我的手機,試了兩遍,密碼沒對。
以前,密碼是我們在一起的紀念日。
現在,密碼是我生日。
李訴揚了揚眉,也沒問,繼續試,又試了兩次,手機開了。
我的心沒由來抖了一下,他嗤笑一聲,好似在笑我蠢。
他在通訊錄翻了翻,找到江雀的號碼,打過去,放在我左耳,貼著我右耳輕聲說:「讓她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