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不想應付他:「沒空就別來了。」看著糟心。
陳冀笑了一聲:「還是要來的。」
說完就走了,李訴坐到那張椅子上,把床頭的半個蘋果扔進垃圾桶,拿起水果刀,一言不發地開始削梨子。
削完了,一整個遞給我,我說:「吃飽了。」轉手把梨放在了床頭。
李訴垂頭擦著水果刀,冷光反射在他眼里,有些森然:「上次我跟你說什麼來著。」
我沒說話。是有點慫的,李訴瘋起來挺可怕的,說不定真能打斷我的腿。
他嘆了口氣,似乎無可奈何:「陳冀不是善茬,你玩兒不過他。
我頂了一句:「我可沒跟他玩。」
我和陳冀交易得明明白白,算各取所需。
從始至終,這都是我和李訴的游戲。Ɣȥ
李訴頓住了,抬頭的動作很慢:「什麼意思?」
又笑了一聲,覺得某些猜測可笑似的:「總不會喜歡他吧。」
「為什麼不會?」我笑得漂亮,不想解釋,「你知道的,我眼光不太好,總會喜歡上一些人渣。」
「算了吧。」李訴盯了我片刻,收斂情緒,給我掖了掖被子,「別說氣話。」
手在我額頭上揉了揉,是陳冀摸過的位置:「沒人值得你喜歡。
又說:「非得喜歡誰的話,找個好人,找個愛你的。」
我怔了一下:「訴哥,其實,我以前覺得你挺愛我的。」
12
真的。
我和李訴都住在南街,我死了爹媽,跟著奶奶,李訴死了媽,爹是個酗酒賭博的牲口。
我們慘得各具特色。
李訴從小就野,睚眥必報,從不吃虧,狼崽子一樣。γƶ
我人小但機靈,知道跟著李訴不挨打。
我追在李訴后面當他的狗腿子,開始李訴不愛搭理我,后來他在前面打架,我在后面掄板磚,把人砸一腦袋血,李訴瞪著眼睛看我了半晌,氣笑了,「你怎麼這麼虎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