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李訴一口一個恨,我會誤以為他在示愛。
李訴渾身顫抖,仿佛忍受著莫大的痛苦,他帶翻了椅子,匆匆離去。
而我,我在想 2010 年,我和李訴十七歲,那年發生了很多事,李訴還沒有遇見江雀。
李訴二十三歲遇見江雀,說一見鐘情。
后來,他又說喜歡了十年。
一遍一遍地強調時間。
一遍一遍重述充滿漏洞的謊言。
我終于開始想,相遇于四年前的人,要怎麼喜歡十年?
14
我們都瘋了一樣地找江雀。
江贊,李訴和陳冀自不必說,而我,只想印證一件事——江雀十四歲的時候,見沒見過李訴。
沉寂了半個月,陳冀再一次來畫室,他有些憔悴,風塵仆仆。
「江雀根本沒有跑,李訴把她關起來了,我不知道人在哪兒。」他握著水杯,水霧氤氳,他面容模糊,「嬌嬌,你勸勸李訴,反目成仇什麼的,太難看了。」
陳冀放下杯子,情緒穩定下來,涼涼地看著我:「你跟李訴感情深,你要不想讓他作死,就好好開導開導他,趁我還念著兄弟情誼的時候,讓他做個人。」
我看了陳冀半晌,有點吃驚:「你為什麼覺得李訴會聽我的?」
陳冀揉了揉眉心,笑了:「去年,你拿我激李訴,他沒來接你,反手搞了我的店。后來,公司又丟了幾個單子。那狗東西假惺惺的,背地里搞了我,面上又幫襯著,我還真沒懷疑過他。直到今年開春,他接走江雀之后,突然跟我撕破臉,自損八百,斷了我一條資金鏈,我才知道,是這孫子一直在搞我。
「開始我還想不明白,我跟他往日無冤,近日無仇的,喜歡江雀也是公平競爭,他為什麼跟條狗一樣瘋咬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