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到我的爸爸和另一個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,笑著接過徐歲然手里的書包,還親手幫她拉開車門。
那輛我曾經坐過無數次的車,如今載著別人,一點一點駛離我的視線。
22.
翻開徐歲然借給我的筆記本,娟秀的硬筆楷書和記憶中習題冊上的潦草字跡,截然不同。
也許,那個人不是她。
長得好看,成績又好……哪哪都能把我比下去。
該嫉妒的人是我吧。
漫長的 2017 年終將過去,在這一年被翻過之前,沈晝突然出現在我家,嚇得我以為自己進錯了門。
明明之前還不允許我和他來往,突然又把他叫過來給我補課……
那些滿是紅叉的試卷,叫我怎麼拿得出手。
然而顧時安直接搶走我的書包,嗞啦,拉開拉鏈,把我裝訂好的試卷拋到了沈晝手里。
唰,試卷被翻閱的聲響瞬間在我耳邊炸開。
沈晝問我:「怎麼沒發揮好?」
其實這就是正常發揮。
成績一般的我,能考上一中,用顧時安的話來說,全都是靠老顧家祖墳冒青煙。
如今這話卻很難啟齒,我只能窘迫地點點頭。
他翻開我的習題冊,掃過一眼后,用鉛筆在上面輕輕劃了幾下,才遞還給我:「這幾題你再看看。
定義域和方差……該怎麼算來著?
我大腦突然空白一片,攥著草稿紙,半天沒能動筆。
沈晝無奈地嘆了口氣,坐到我的身邊,帶著好聞的薄荷香氣。
「這題可以套這個公式……」
講解完填空,他往后翻了一頁,纖長的手指點了點空白處,說:「你先做完。」
作為學渣,最后四題通常都是直接放棄的,我沒好意思說出口。
倉惶地寫完「解」,我又開始踟躕不前,最后還是要靠沈晝教我。
「坐過去點,別擠著我兄弟,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