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知道看著斯斯文文的付雷是怎麼跟闖哥成朋友的,事實是他們確實是很好的朋友,闖哥喝多了的時候,會在酒局上拍著付雷的肩,感慨:「雷子是我一輩子的兄弟,當年我在火車站開手機店,賣給一個外地人用過的話費充值卡,媽的三十塊錢而已,他跟瘋了一樣拿刀捅我,好長一把刀,我腸子都快出來了,周圍的人都嚇跑了,要不是雷子沖過來幫我,我 TM 早死在那人手里了。」
過命的交情,自然是不一樣的。
5
我一整個暑假都在鉆石打工。
跟周燼的第二次見面,是在他拿走了可樂的次日晚上。
KTV 三樓金碧輝煌,燈光璀璨。
小超市在三樓中間位置,為的是方便顧客買東西。
沒人的時候,我在吧臺切果盤,桃子躲懶去跟她網戀男友打電話。
然后隱隱約約的音浪聲中,隔著老遠我看到電梯門開了,幾個胳膊上滿是紋身的男人面色不善地走了出來。
然后他們從玻璃門前經過,去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。
我順著目光看了一下,很快低下了頭。
為首的男人尤其年輕,雙手插兜,嘴里叼著根棒棒糖,眉眼冷峻,一臉桀驁。
正是周燼。
他們進了包廂,門沒關緊,不多時里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斗聲,夾雜著謾罵和哭喊。
最后是幾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被踹了出來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周燼打人。
抬腳將人踩在腳下,拳頭一下下地砸在對方臉上,沉悶的砰砰聲,令人心驚膽戰。
最后那少年直起身子,掰了下發酸的手腕,神情陰冷地看著那些人:「滾,以后再敢來這兒,老子見一次打一次。」
那幫人屁滾尿流的時候,我適時地把頭低下了。
然后不知過了多久,在我認真切果盤的時候,腳步聲走近,伸過來一只手敲了敲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