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拍了拍周燼的肩膀:「雷子給我說了,這樣,哥哥也不為難你,你自己想清楚,咱們這條路,踏上了很少有能回頭的,你瞧我,仇家太多了,我要是跟你一樣放下了,指不定哪天就橫尸街頭。
「你想清楚了,以后想回來,闖哥隨時歡迎。」
阿燼當然跟他不一樣,他的手還很干凈。
十一月初,周燼與闖哥一起去海港碼頭接最后一批貨。
他說是孫大闖與云南佬敲定的一批象牙制品。
孫大闖很重視這批貨,因為里面有他心心念念的極品天眼珠。
他們一行人于深夜去了海港,再也沒能回來。
寒冬的天氣,跳海,基本無生還機會。
明明他走時說,這是最后一趟,明天開始,他就不必再去闖哥那里了。
11
我三十歲生日這年,周燼已經失蹤了整整七年。
我們的新房,早就裝修入住了。
臥室陽臺是一面落地窗,很寬敞,是我喜歡的那種。
我通常睡到日上三竿,懶散地躺在陽臺椅子上,吞云吐霧。
三十歲的代嫣,有長卷發,精致的臉,好看的指甲。
有房子,也有錢,還有人追。
比如那位外表不茍言笑的端莊律師,在我甩了他之后,不知哪根筋不對,突然對我感了興趣。
我不見他,他便打電話到金朝,輕飄飄一句:「我要訂廂。」γƶ
葉誠自己訂了個大包廂,既不唱歌,也不要小妹陪酒,只讓人叫我過來,一本正經地對我道:「代嫣,我們談談。」
「葉律師,我們不熟,沒什麼好談的。」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彎了彎嘴角。
他同樣好笑地看著我:「床都上了,別總說我們不熟。」
「上了床就算熟人?那我熟人可太多了。」
我笑得漫不經心,葉誠面色頓時不好看,抿著唇,下頜線繃緊。
「我不信。」
「隨你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