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姑娘的新衣裁得不錯。」封彥見我沉默良久便換上一種口氣調侃道,「夫人賞賜總算能物盡其用。」
這話像是恭維,實則在為自己邀功。
這馬場確是他的地盤,可府中的女眷在場,他終歸不宜久待。
「公子見諒。」我沖著他微微低頭,「這件事……」
沒等我說完,封彥便抬手制止住,旋即笑笑:「見不見諒的姑娘也都把怨氣撒了,接下來咱們得談正事兒。」
17
「姑娘當真會配給那位在西北征戰的齊家公子?」我坦然問。
封彥點點頭,看向遠處在馬場上馳騁的蓁娘:「這門親事是侯爺的夫人一起斟酌的,齊家在西北軍中威望很高……婚姻大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……」
他說話間隙中瞄向我,仿佛是看出我極力在掩飾的不屑神情。
「當然這世上很多人志不在此,可無論男女,生在侯府高門,這輩子恐怕是得跟自由隨心扯不上關系。」封彥頓了頓,看向我,「反倒不如你我這樣的生活瀟灑自在。
讓我沒想到的是,這樣的話竟然會被封彥這樣身份的人說出口。
「封公子這番話倒是有些折煞奴婢了。」我說。
說出口,我有些后悔。
……
封彥此人在這侯府談不上尊貴,卻也不容小覷。
若是他父母還在,定是前途不可估量,如今他身負殘疾,算是寄人籬下,幾番與他接觸,對方也從來沒有輕浮過分之舉。
自己應該坦誠相待。
「姑娘家到底心思多變。」封彥感嘆,「方才你當著我的面抱怨這世道,我真心附和兩句,現在你反倒假裝跟我客氣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