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前,我第一次見到吳燕妮。
她綁著麻花辮,穿著洗到發白的連衣裙躲在傅明洲身后,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。
看我進門,我的丈夫傅明洲急忙向我解釋。
“瑤瑤,燕妮她爸逼著她嫁給村里的瘸子,我看她可憐就想著留下她,正好你懷孕需要人照顧……”
沒等傅明州說完,我就平靜拒絕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
并不是我有多冷血,讓人家一個小姑娘在家里借住都不愿意。
我不喜歡吳燕妮,是有原因的。她是我資助的第一個貧困生。
三年前,我創業成功賺下人生中第一個一百萬,偶然在慈善網站看到吳燕妮的信息。
視頻里的她留著枯黃不接的短發,一雙倔強的眼睛直直盯著鏡頭,磕磕巴巴的講述著自己貧困而又重男輕女的家庭。
我一下就被她有七分像我的眼神觸動,果斷選擇資助她。
我花十萬把她轉進當地教育資源最好的學校,告訴她知識可以改變命運。
但吳燕妮似乎并沒有我想得那麼單純。
轉學后她和一群不學無術的紈绔混在一起,我無數次接到老師說她早戀的消息,甚至發現她用我給她補課費拿去買奢侈品。
我本來想等到她今年考上大學,可以申請國家補助,就不再繼續資助。
沒想到她先找上門來了。
思緒收回。
傅明洲聽見我拒絕,眉頭一擰。
他用一貫的溫柔語氣勸我:“要找個合適的月嫂不容易,而且你真忍心看著燕妮回去嫁人?那她這輩子可就完了!”
我知道傅明州是老好人當慣了。
明明我們可以給吳燕妮一筆錢再幫她尋求婦聯幫助,但他就是怕虧待了別人。
但當初我和一貧如洗的他結婚,甚至沒要一分彩禮還自帶五十萬嫁妝,就是看重他溫柔穩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