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淮把項鏈放到水龍頭下沖洗。
這可算要了我的命。
要知道,項鏈就是我的本體,所以他對項鏈做什麼,就相當于在對我做。
男孩垂著頭,一言不發。
水流放小,汩汩淌在我身上。
他還捏起毛巾的一角,一點點擦拭。
我站在他后面,雙手抱在胸前,面紅耳赤。
羞恥的聲音從牙關溢出:「連淮,別…… 」
對了,他現在聽不到我任何聲音。
水流澆在項鏈上,我渾身也濕透了。
我身上穿著的藍色連衣裙,還是當年入殮時他爸給我買的。
無論刮風下雨,我只有這一件衣服。
濕答答地貼在身上,可難受了。
我得趕緊脫下來擰一擰。
反正他看不見我,我拉下身后的拉鏈。
裙子的肩帶順勢滑落下來,半掛未掛地耷拉在肩頭,暴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。
「這裙子……還真難脫。」
我哼哧哼哧地把手往身后扭,一抬頭,猝不及防地撞進來自鏡子里的凝視。
啊!
這小子,盡不干人事!
是想嚇死鬼嗎?
10
連淮不知什麼時候把項鏈戴回去了。
現在雙手撐在洗手臺上,從鏡子里陰暗莫測地盯著我。
項鏈上的水漬擦干后,我身上也奇跡般一秒速干。
可我的裙子還沒穿回去!
惶恐慌亂中,兩只手掌圈住我的腰,輕輕一帶,讓我坐到了洗手臺上。
我進退兩難。
「星星,耍我?」
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睚眥必報?
我拼命往后躲。
可是有什麼用?身后只是一面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