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,隔著那張臉,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。
我嗤笑一聲,還是忍不住去想。
如果是他,他會怎麼做。
他肯定舍不得我受一點委屈。
所以哪怕眉眼再像,梁栩禮永遠都不會是紀淮書。
這場讓我淪陷的白日夢,是時候該醒了。
于是,我上前了一步,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,告訴他。
「梁栩禮,我們離婚吧。」
他的身形狠狠一晃,「你說什麼…」
「我說,離婚。」
9.
回去的那天,我做了一場夢。
那是十八歲以前的我,自由爛漫。
街坊鄰居說,我的媽媽早早死了,我的爸爸也有了新的家庭。
爹不疼也沒娘愛,他們都說我是個野孩子,只有我和奶奶相依為命。
鄰居家有個很好看的小哥哥,他叫紀淮書。
少年清風霽月,瞳孔永遠亮亮的,像是盛滿了一汪清泉。
他打跑了嘲笑我的那些幼稚鬼,擦干凈我的小臟臉,溫柔地告訴我。
「我們囡囡有人疼。」
剛步入青春期,班里的小男生放學的時候,經常一路尾隨著我,或是表達好感,或是出言調戲。
紀淮書從那以后,時刻跟在我的身邊,自行車的后座成為了我青春期最美妙的回憶。
奶奶經常說,「有淮書那孩子在,我就放心啦……」
他最愛射擊,人人都說他特別有天賦。
紀淮書得獎的那一天,我站在臺下,所有人都在為他驕傲。
我的心砰砰跳個不停,少女懷春,我也不例外。
他成為了我那個夏天緘口不言的秘密。
后來,他將獎牌掛在了我的脖子上,眼神里是對未來的希冀,「我長大了想當一名警察。」
我點頭,「嗯,你是所有人的英雄。」
他的臉一下子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,支支吾吾地說。
「可我只想做你一個人的英雄。」
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跳個不停,撲通撲通,震動著耳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