棕色咖啡液順著她的臉,滴滴答答浸入白色毛衣處,她的胸口一片臟污。
她低著頭,沉默了好一會。
胸口劇烈地起伏,
似乎是想發火。
我全心戒備,她卻慢慢抬頭,紅著眼睛,委屈無比地開口:「阿森……她潑我。」
身后的陰影里,顧森慢慢走了出來。
他還是穿著那件大衣。
但是瘦了許多,原本剪裁得體的衣服,如今大了一圈。
夜風將衣服吹得鼓鼓,像是大海里漂泊無依的風帆。
他看了下我手里的咖啡杯,又看了看她白毛衣上格外明顯的臟痕,然后嫌惡又不耐地看向周小冰:「你又想作什麼妖?」
周小冰愣了下:「真的是她潑我,你可以去看監控。」
顧森深深看我一眼:
「君君的性格我清楚,如果她真的潑了,那肯定是你先做了過分的事。」
周小冰大受打擊,腳下一晃,直接摔倒在地。
她仰著頭,眼淚滑落:「你如今,一句話也不肯信我了嗎?」
「我信君君。 」
原來,我也有被無條件偏愛的時候。
可,不是想象里那麼開心呢。
周小冰瘋了:「我知道你恨我,可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想出國,我想離這里遠遠的,你不肯。
「那我只能找其他人。
「她流個產好好在家養著,有朋友關心有你惦記。」
「我呢!」她咆哮著,「那人騙了我,他有老婆。他老婆一找上門,他馬上就走了。」
「我語言不通又沒錢,國外看病很貴很貴,」她按住自己的肚子,「我現在,是真的生不出孩子了。
「顧森,這些都是因為你,你要對我負責!」
顧森神色復雜。
他慢慢蹲下來,與周小冰對視。
平靜地開口:「你當初應該告訴我,你繼父和繼兄是怎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