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后來我慢慢發現,你是一塊我融化不了的冰。
「我每一天都在患得患失。
「我天天繃緊神經,擔心美夢破碎。」
顧森又握緊了點:「君君,不會的,這不是夢,我們會真真切切地相愛,共度一生。」
「不,周小冰回來后,這夢碎了。」
我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出來,長長舒一口氣,「真好,夢終于醒了。」
這一場追逐拉得太長,
已經消耗掉我對這份感情的全部熱情與期待。
它就像是一棵表面如常,但根系已經腐爛的樹,
再也無法恢復生機活力。
顧森額頭砸在方向盤上,很久很久后才啞聲說:「對不起,沒有察覺原來你愛我,我沒有察覺原來我早就愛你。
不!
他應該早就明白我的心意。
他從小優秀,喜歡他的人多如牛毛。
他都可以很好地拒絕,刻意避讓。
我不信,他沒有察覺我的心。
不過是我不開口,他就可以心安理得裝作不知。
「君君,再給我一次機會,求你,再給我一次機會!」
18
我在他滿是血絲的眼底,看到了波瀾不驚的自己。
我緩緩勾唇:「顧森,給彼此一個體面的退場吧。
「我們當初協議時說過,如果一方想抽身,另外一方不能糾纏。」
這一點,當初是他用來約束我。
沒想到三年后,成了我刺向他的武器。
他臉上血色盡失,喉結反復滾動卻發不出聲音。
下車的時候,我想起一件舊事。
「對了,當年文學樓背后的小黑板還記得嗎?」
文學院搬了新樓,舊樓暫時空置。
它后面有一個人跡罕至的學習角。
我偶然發現,顧森喜歡把不會的題記錄在黑板上。
天知道,我當時大一,花了多大的力氣,四處自學,偷偷摸摸問人,趕在熄燈之前悄悄去解開那些題目。
然后又把自己尋來的題,寫在一旁。
我們就這樣一來一回,持續了兩個月。
然后有天,我去的時候,看到黑板上寫著:明天十點,我們見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