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丞不知從哪里弄了一張校園卡,每天跟著我上課、吃飯、去自習。
我們在圖書館的桌子下緊緊牽手。
我們在英語角的大樹后偷偷接吻。
我們在夕陽下的運動場緊緊相擁。
不問未來,不管歸期。
半個月后,梁媽媽約我見面。
「梁丞考試都過了,卻不愿意出國,原來是為了你。」
她從包里掏出一本產證:「這是清溪路上一處房產,不大,50 平,足夠你一個人住了。
「好好勸勸他出國,房子就是你的。」
我盯著綠色的封皮,遲遲沒開口。
梁媽媽輕哂一聲:「你媽媽的教訓,沒有給你足夠的警示嗎?」
我猛地抬頭看向她。
梁媽媽言辭懇切:「真愛靠不住,不如握點真金白銀實在,你是個聰明的姑娘,我相信你想得明白。」
這天夜里,我又做夢了。
這一次是在醫院。
爸爸身體虛弱地躺在病床上,媽媽帶著我和紅燒肉去看他。
爸爸吃一口就放下筷子:「又膩又硬,嚼不動,醫生不是說了,讓你弄點清淡的。」
媽媽突然就爆發了,拿起飯盒狠狠往地上一摔。
「愛吃不吃,我辛辛苦苦做了一上午,你還挑三揀四,你還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呢!」
我爸梗著脖子:「我就要吃碗粥怎麼了,當初要不是堅持跟你在一起,我現在鮑魚海參都隨便吃。」
又開始了。
我蹲下來,撿起地上的紅燒肉,吹了下灰,塞進嘴里。
真的好硬。
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。
我胡亂嚼了兩下就吞,被噎得直翻白眼。
爸媽總算注意到了,空氣安靜了三秒,我爸怒道:「你到底是怎麼帶孩子的?她都饞成這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