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像是終于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即便這空閑得來并不磊落。
也由此,我更近距離地看到了江欽的生活。
我開始慢慢了解他。
他大學就在 SCI 上發過論文,后來更是去國外高校進修 MBA。
金融管理一條龍。
鋼琴會彈一點,小提琴會拉一點,舞會跳一點。
音樂懂一點,電影也懂一點,問起話劇音樂劇,也是都懂一點。
他還會多少東西我也不知道,只看出他這一條路走得簡單又明確。
純粹的精英教育。
早就知道他現在在江氏擔任總經理。
卻也剛了解,上千人的產品線他處理得有條不紊,能力可見一斑。
我幫不了他什麼,他也不需要幫。
有回他喝醉酒,整個人像只慵懶的大貓窩在沙發上,難得瞧著好欺負。
我按張姨之前的方法給他熬了點粥,膽子也大起來。
「為什麼把我帶回家?」
江欽給的答案敷衍又真誠:「見色起意,看著合眼,覺得好奇,跟著省心。」
「你知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,多少人的事壞在枕邊人的身上。
「你知道我不會壞事?」
「瞧著不太聰明,就愛圖個安穩。」
我叫他起來喝粥。
他摩挲著瓷白的勺子,笑著看我的碗。
「你的粥怎麼跟我的不一樣?」
我的里面放了些蝦仁。
我嘆氣:「剛剛太困忘了,準備到一半才想起來你海鮮過敏。蝦仁都加進去了,我就又做了一份。」
江欽眼睛很亮。
大燈沒開,就開了這一隅的燈。
又怕白光讓人清醒,還特意調成色調昏黃的樣子。
「我們在一起多久了?」
我不知道江欽怎麼突然這麼問。
答道:「半年多。」
江欽低頭喝了一口粥,被酒浸潤的嗓子清明了些:「我媽生我 27 年,都不記得我海鮮過敏。」
他眉宇間難得閃過一絲疲憊。
我們難得聊點健康的話題:「很累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