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目光望向崔錦澤,他面容平靜,無一絲波瀾。
也對,他是蘇氏的兒子,又不是我娘那個淫婦的兒子。
他同所有人一樣,唾棄著她,厭惡著她。
甚至于內心深處,也唾棄著我,厭惡著我。
偏又要裝模作樣,彰顯阿兄的好樣子。
來京城第十日,我發病了。
我這一生,都不能忍受別人詬病我娘。
想都不能想。
姜知涵眼中的那抹嫌棄,令我有些喘不過氣了。
崔錦澤喚我過去,給姜小姐和魏小侯爺見禮。
我過去了,只不過方向錯了。
我沖向了站在魏長且身旁的那名侍從,抽出了他佩戴的長劍!
一瞬間,我聽到很多人的驚呼聲。
槐花喊道:「姑娘!不要!」
頭好疼,眼睛好熱,分不清身在何處,只有狂躁在體內橫沖直撞。
離我最近的魏長且,反應極快,一把握住了我拿劍的手。
而我憑著本能反抗,揮劍而出,劃傷了他的小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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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長且將我打暈了。
醒來后我便在了崔家。
他們將我關了起來。
槐花極力解釋:「我們姑娘在鄉野長大,夫人死在她面前,自那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歡,有輕生念頭,她拿劍是為了自裁,這些年若非有人日日守著,姑娘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。」
她說的也是實情,我的手臂上有很多深淺不一的疤,是癔癥發作時,對自己施的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