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哦,那個小傻子,當初哄他跟著姚景年走,我騙他過幾日便會去找他來著。
肯定是氣壞了。
我笑了笑,滿意地欣賞自己锃亮的刀:「讓他再等等,快了。」
「槐花,下個月我娘祭日,本姑娘要宰狗了。」
我原本,是打算饒過他們崔家的。
豈料這趟來京,竟有意外之喜。
聽聞我繼母蘇氏,自幼失怙,是在我祖母身邊養大的。
她是我父親的姨家表妹。
我娘的陪嫁丫鬟秀青曾告訴我,我娘嫁到崔家之后,崔家有個表小姐與她交好,感情深厚如同親姐妹。
你說好巧不巧,崔媛剛好比我小一歲。
這說明什麼呢?
我娘前腳剛被休,后腳蘇氏就嫁給了我爹,懷了身孕。
怪我,殺舅舅的時候忘了問他,當初除了他,可曾還有別人算計過我娘。
也不怪我,我也是到了京中,才見識了蘇氏和楊姨娘這號人物。
兩只笑面虎,暗里藏刀。
消息探聽起來屬實費了一番波折。
老太太身邊有個年邁的婆子,是看著蘇氏長大的。
前些年,她離開了崔家,被家里人接去養老了。
我初到京中,并無人脈,還是宮里的姚妃幫忙打探了一番。
后來,她遞給兩個字——可殺。
那日我站在院中,望著一碧如洗的天,恍惚又想起我娘唱的拜月亭。
好一出陰謀詭計的妙手。
蘇氏哄騙了我娘,二舅舅利用那位表兄,各為私欲,配合得天衣無縫。
我說呢,崔家看守得那麼嚴,當年二舅舅是怎麼把我偷抱出去,帶著我娘回了雍州。
多好,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沒有任何損失。
除了我娘,以及那位被犧牲了的表兄。
秋風颯颯,暮雨凄凄。
一具尸骨卷著草席。
一雙繡鞋稠緊了血。
這世道,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惡心。
16
離我娘的祭日還有五天時,我見到了嵐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