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她帶著我,去見了那位郡公府的趙世子。
果真如崔錦澤所說,也算一表人才。
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,放肆地打量,從頭到腳。
然后微微一笑,朝蘇氏行了個禮。
看來,對貨物很滿意。
這門親事算是成了,蘇氏喜不自勝。
過后她便不再管我,差了個丫鬟在一旁跟著,讓我同趙世子聊幾句。
看外表,趙世子除了傲慢了些,全然看不出別的缺點。
但很明顯,他骨子里是瞧不上我的。
誰讓我這崔家長女的出身,還不如一個庶女來得清白。
面上的禮節還是有的。
畢竟是在沈家,他很隨意地同我交談了幾句。
變故出現,是因為我看到了嵐官。
他竟出現在了沈家的園子,穿著暗色織金錦衣侍衛服,纏棕帽,手握佩劍,身姿挺拔,腰身勁瘦。
他年齡比我小些,在我心中,一直視他為弟。
兩年而已,那張昳麗的臉,眼神一如既往地干凈和純粹,精致得不像樣子。
只是此刻,一眼望過來,寫滿了悲痛欲絕的怒火,以及莫大的委屈。
連眼圈都開始泛紅了。
我以為下一秒,他會跑到我面前,既生氣又委屈地對我說:「音音,我想你。
沒想到他居然有所長進,沒有上前與我相認,而是腳步飛快地走過來,朝我伸出手——
「給。」
干凈的聲線,一個給字,說得委屈巴巴,情緒萬千。
我這才注意到,他手里拿著一捧盛開的蘭花。
一時,有些感慨。
當年一起廝混,我們在山上逮蛇時,他便總喜歡摘一些花啊草啊的,傻乎乎地伸手送給我。
我說我不喜歡花。
他便噘著嘴巴,自顧自地說:「好看。」
過后,渾然忘了般,下次依舊摘花送給我。
只是,人家沈公園子里的蘭花,皆是難得的好品種,就這麼被他給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