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上的鞭刑,是那日毆打了郡公府的世子,遭到的刑罰。
姚景年說,他僅在床上躺了兩天,便不耐煩地將藥打落在地,嚷嚷著要去找我。
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人了。
少年相識,他已陪我走過那麼多年。
承慶二十八年。
皇帝的身體大不好了。
這位十三歲登基的天子,已經行將就木。
他一心想要推上皇位的兒子,才十一歲。
像是預感到了什麼風聲,五皇子以外祖父病重為由,匆匆離宮。
他是對的,當今圣上油盡燈枯時,對姚景年下的最后一道旨意是——
宜壽宮,誅!
如今宮內守衛皆聽命于姚妃。
她不會讓皇帝死在魏太后前面。
因而計謀了一番,親自去宜壽宮送走了魏太后。
那位掌權了一輩子的老太后,死得悄無聲息。
但當晚,姚景年神情愣怔,顯得心煩意亂。
深更半夜,她睡不安穩,召了我前來。
殿內燭火幽幽,她的眼睛深邃又深沉:「小白,我已經給謝宣遞了信,命他整兵進京,只需半個月,皇上撐得住,對嗎?」
「阿姐說他撐得住,他便一定撐得住。」
「是了,可若萬一,萬一……」
「阿姐在擔心什麼?」
「沒什麼,京中有我姚家坐鎮,禁衛軍和長定營的人馬掌控在我手中,只五皇子逃去了他們魏家而已,待謝宣進京,十三皇子的位子便穩了。」
「既是這樣,阿姐為什麼慌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