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盈撫養在他母親那里,是侯府的嬌嬌兒。
我注定當不成一個好的娘親。
我從小就鐵石心腸,手上沾染了血,一身殺孽,就不要抱她了吧。
魏長且常道,精誠所至金石為開,終有一日,我會愿意接受他。
或許吧。
誰知道呢。
魏盈一歲的時候,塞北出了狀況。
魏長且說謝宣和姚景年,勾結了羌戎人,奪下邊關幾座城,搶殺掠奪。
我不信,曾經駐守塞北的士兵,怎會反過來屠殺他們守護過的子民。
可是魏長且又道:「那是因為他們被逼到了絕境。」
塞北軍在謝宣的帶領下,一直不肯歸順朝廷,因而被朝廷視作叛軍,各種打壓。
軍需糧草不似從前充足,羌戎人又屢屢來犯。
這種內憂外患的境況下,軍心早已渙散,堅持了一年多,已經是極限了。
謝宣是不會歸順朝廷的。
因為謝家已經死了太多人。
我不知姚景年如何了,她的塞北沒有大漠孤煙和長河落日,只有被現實擊垮的絕境,潰爛的瘡口。
魏長且說他們縱容羌戎人屠殺百姓。
我不信,對他道:「我阿姐不是那種人。」
魏長且輕笑,他說:「人是會變的。」
我搖了搖頭:「她一身傲骨,不會變。」
一個月后,塞北又傳來消息。
姚景年殺了謝宣和一名羌戎皇子,率兵出逃失敗,被羌戎人所捉。
她死定了。
即便不死,落到那幫蠻人手里,也生不如死。
朝廷已經派兵去了邊關,但沒人會救她姚景年。
只有一個小白。
我在永寧侯府,起初是被囚禁的狀態。
直到生下魏盈,魏長且才逐漸對我放心。
我不是一個好的母親,為了離開,不惜連親生女兒也拿來利用。
我帶著魏盈跑了。
在城郊與槐花見了面。
這一年多,她回了雍州。
原是計劃讓她想辦法送軍需給姚景年,結果朝廷的人盯得太死,壓根沒有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