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我承認我是。
但他欺瞞我,讓我覺得自己頭頂綠到發光。
07
我在裴府外一連觀察裴知瑯半月,他最常做的事便是待在書房研讀,偶爾出府去書肆買書,閑暇時便會去官署,替不識字的百姓寫狀紙伸冤,正因此他在百姓中頗有聲望。
不知我是否想多了,總覺得這一世的裴知瑯和上一世有些不一樣,讓我覺得陌生。
雖然兩世都是溫良儒雅的性子,但這個裴知瑯從骨子里透出如玉的溫潤感,沒有絲毫凌人的鋒芒。
說不定只是因為遭遇變故,才導致心性改變。
畢竟有誰能在至親被害后,還保持著不諳世事的純真?
這日,又是裴知瑯去官署的日子。
他著一襲品月色長衫,帶著一名小廝便出門了。
果然還和上一世一樣,他總愛穿淺色衣裳。
我一如往日小心地跟在他身后,思忖著該如何提醒他半年后裴家會出事。
等我回過神來,一抬頭前方早已不見他的身影。
驀地,身后傳來清潤熟悉的聲音:
「這位娘子,何故跟蹤我?」
我渾身一凜,不覺攥緊手,腳下仿佛灌了生鐵,沉重得邁不動腳。
今日之前只是遠遠隔望,看著他無恙便覺安心。
現下人在眼前,我反而不敢看他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壓下心頭悸動,背對著他回道:「郎君說笑了。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。這里本就只有一條路,我不走這里難不成飛檐走壁。」
「是嗎?」他繞到我面前,約莫隔了三步的距離,眉眼如畫,神色疏離地看著我,冷著聲音質問,「你跟蹤我已有半月,在下早有察覺。只是我直覺你沒有惡意,便不曾出面阻攔,不想你沒有絲毫收斂。究竟為何跟蹤我?」
「我……」
若是我貿然說出真相,只怕會被他當成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