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端陽的習俗,在香囊中放入艾草、川穹、白芷等藥草隨身佩戴,可辟邪驅瘟。因此有許多有情人會在這時節互相贈禮。
她打算拉著我一起繡。我推辭說繡工不佳,這才作罷。
上輩子我倒是也繡過一次香囊送給他,卻因為繡工太差害他被同僚嘲笑。打那以后我去繡樓向繡娘請教,閉關學了整整一月愣是沒學會。
我終于知道這門精細活兒不適合我,從此打消做女紅的念頭。
端陽這日,城郊有一場打馬球比賽。
崔嫣拉著崔夫人好一陣勸說,崔夫人終于點頭準許我們出門。
她從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,大概只是因為裴家的郎君會參與打馬球。果然,一出府就瞧見裴家的馬車停在門口。
她和裴知瑯雖已經定下婚約,但礙于禮數,二人相互打完招呼,崔嫣就欲轉身坐上自家馬車。
她沒看見,轉身時裴知瑯眼中的落寞,他伸出去的手落了空,大概想出聲留住她,卻又不好意思開口。
我轉頭朝崔府趕馬車的小廝遞了一個眼神,他立即上前告知崔嫣馬車壞了,一時半會兒走不了。
裴知瑯重重舒了一口氣,闊步上前,步子松快不少,勸道:「嫣娘,既然崔府的馬車壞了,不若坐我家的馬車。
崔嫣的目光掠過他,看向裴府的馬車,有些猶豫:「會不會不太合適?」
裴府的馬車上還坐著裴知珩。
她臉皮薄,若是有旁人在場,她大概也不好意思將香囊送出去。
我走到裴家馬車前,隔著門簾,刻意軟著聲音朝里喊道:「裴二郎,我有些心里話想對你說,不知可否有興趣下馬車一聽。」
話音落下片刻,一只皙白如玉、指節修長的手挑開車簾,露出簾子后的裴知珩。
他懶洋洋地背靠馬車,眉頭一挑,斜睨了我一眼:「你?沒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