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月的月銀扣一半。」
白術喪著臉,喊冤辯解:「二郎,這不能怪我,實在是她的力氣太大了。」
「是嗎?」
裴知珩手里捻起一顆帶水漬的葡萄,動作頓了片刻,微蹙起眉頭看我一眼,顯然不信我的力氣能比白術大:「再狡辯剩下的一半也沒了。」
同為務工人,我很能理解白術此刻的心情。
「你要是敢扣他的月錢,我就將你方才干的事全抖出去,說你壓根沒受傷。你的死對頭韓邑應該很樂意多一個證人。」
說完,我轉身就要往外走,忽覺后腦勺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砸了一下,低頭便看見腳邊滾落的葡萄。
身后傳來他含笑帶怒的聲音:「站住。你威脅小爺?」
我轉過身,對視上他黑如深淵的雙眼,故意反問:「是啊。難道不夠明顯?」
短暫的沉默后,他冷笑了一聲,抬手示意白術出去。
帳內只剩下我們兩人,他才慢悠悠地開口問:「你的目的?」
「有兩件事想和你確認。」
他眼睫微動,沒有反駁。
我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,靠得近了,心也漸漸沉重起來,拿出玉佩問道:「第一件,這塊玉佩是你從小佩戴的?」
他眸光清澈,詫異地盯著玉佩,而后利落地站起身,伸手想奪過去,被我抬手迅速避開。
他倒是也不惱,收回撲空的手,一撩衣擺重新坐回榻上,唇角勾起一抹弧度,無所謂地笑道:「是。」
若玉佩是裴知珩的,是否說明上一世的人也是他?
還是裴知瑯拿了他的玉佩做人情?
記得上一世的裴知瑯和我說過,這枚麒麟紋鏤雕玉佩他自小佩戴,是他爹娘給他們兄弟倆準備的滿月禮,只不過另一只是夔龍紋。
后來我們第二次見面,我將玉佩還給他,卻沒見他佩戴過。
我原以為是因玉佩缺了一角,如今看來并非如此,他并不會因為玉佩有損而丟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