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了一次暗箭,也就表明暴露我藏身的地方。
待山匪們反應過來時,我早已悄悄轉移了地點,饒是我小心翼翼,還是被他們發現了行蹤。
我專挑路陡路窄連馬都不能走的羊腸小道,他們也就紛紛棄馬追過來。
逼仄的林間,箭矢橫飛,驚起雀鳥。數次交手,他們折損了幾人,我也掛了彩。
18
天色漸暗,我體力有些不支,開始眼前發昏,辨不清方向,腳步越來越重。
痛意不斷蔓延,后背如火灼燒。
估摸著箭上淬了毒,此時發作了。
初夏的夜風本該帶著暖意,我卻凍得瑟瑟發抖,只覺涼意刺骨,出了一身冷汗,不得已扶著一棵樹緩緩坐下來,看著不遠處舉著火把一點點靠近的山匪,認命地閉上眼。
這一刻的我,像極了被推上斷頭臺等待行刑的死囚。
臨安的治安素來極好,我活了兩世,從未聽說有過匪患。
原以為他們想劫財,沖著崔嫣來的,畢竟崔家是世族,富得流油。
可事實上,他們似乎是沖我來的。
和崔嫣分開后,他們的目標很明確,并未分出人馬去找崔嫣,反倒是一直對我下死手。
我實在想不通山匪背后之人是誰?
這一世我唯一得罪的人就是韓邑。
可若真是他,沒必要冒第一次頭。
除了他,還會有誰對我一個平頭百姓下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