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實在疲憊,已經沒力氣再說一次。
裴知珩沉吟片刻,憤憤開口:「不就是唱曲兒,有什麼難的。小爺我也會,一定比他唱得好聽。」
「看在你受傷的分上,我勉為其難給你唱一次。」
說完,他小聲嘀咕:「真是見鬼,看見你受傷,我竟莫名其妙心疼得緊。」
許是沒有得到我的回應,他微微回過頭來看我:「楚卿卿,你在聽沒有……」
眼皮太過沉重,我閉著眼本能地張了張嘴,卻沒聽見發出任何聲音。
萬籟俱寂的林間,他低沉如玉的聲音緩緩響起,唱著抑揚頓挫的熟悉詞句。
曲調悠揚婉轉,是一首臨安小調。
20
數日后醒來,我已經身在崔府。
喝藥時,聽崔嫣說起當日的事情。
她在回城的途中偶遇裴知珩,便告知他山匪一事以求相助。
他知曉后吩咐白術送崔嫣回城并搬救兵,自己則單槍匹馬趕來救我。
等眾人找到我們時,他已經背著我走了三里地。
在我昏睡期間,官府已經著手調查山匪的來歷。如我所料,他們并非山匪,而是一群偽裝成山匪的死士。
他們被抓后全都服毒自盡,幸好還留了一個活口,但那人嘴硬得很,什麼都不肯說。
另外,崔嫣也已經轉告裴家兩位郎君,裴家即將發生意外。
我靠在床頭擱下藥碗,忐忑道:「他們信了嗎?」
若是信了還好。
若是不信,只怕會認為我挑唆裴家和太子的關系,議論太子更是大不敬。
崔嫣遞給我一顆蜜餞:「當時裴二郎只說了兩個字。」
「荒謬?」我試探地說完,將蜜餞放進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