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眼中,乃至同僚和百姓眼中,他永遠都是一個謙和且溫良的君子。
原來是他將自己活成了裴知瑯。
騙過了我,也騙過了天下人。
他微微勾唇,停下來陰陽怪氣道:「是啊,這才是真實的我。和兄長除了臉相似,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。如今看清我的面目,還不走?」
我繞到他面前:「你這人怎麼陰晴不定的。你吃炮仗了?說的話沒一句中聽的。」
果然,還是上一世的他更討人喜歡。
「想聽好話,去找我兄長便是,找我作甚。」
話落,他舉步繞過我,朝馬車走去。
我及時攔住他。
他垂眼不耐煩地看著我:「讓開。」
我恍然大悟:「你莫不是吃你兄長的醋了吧?」
他哂笑:「笑話,我裴知珩的辭海里,壓根沒有『吃醋』這兩字。」
「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你。」
這一點倒是和上一世沒差。
「我說了,我沒有。」
我無奈妥協:「行行行,就當你沒吃醋好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頓了片刻,他又冷聲道,「我懶得跟你費口舌。」
我解釋道:「不管你怎麼想,我今日都要把話說清楚,省得因為誤會無端浪費光陰。裴知珩,我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是你,從來不是你兄長。我千里迢迢從蜀州來臨安,也是為了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