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可以,我不愿他入仕。
燕雀安知鴻鵠之志。
鴻鵠也不會懂燕雀之樂。
他喉結滾動,有些不自然地轉眼看向別處,白皙的臉頰浮現一抹緋色,坐正了身子道:「太子一事,交給我。你無需擔心。有人比裴家更適合出面對付他。」
他酒足飯飽,起身要走。
我滿腹空空,光顧著說話,一口菜也吃,此時看著一桌冷菜也沒了食欲。
結賬時發現銀錢沒帶夠。
我回頭尷尬地看著他,低聲道:「那什麼……借點錢?」
他給一直等在門外的白術使了個眼神。
白術立即意會,和小二一起下樓結賬。
最終,這頓飯錢還是他自個兒掏了。
我請客。
他買單。
劃算。
出了醉仙居,他似是沒打算直接回裴府,冷不丁地開口道:「我帶你去個地方。」
沿著主街一路七拐八拐,最終在一間食肆前停下。
店面不算大,但勝在干凈敞亮。
我疑惑道:「這就是你說的地方?」
他雙手負在身后,揚了揚眉頭,頗有些得意道:「整個臨安就屬這家的川菜做得最好。方才我看你一口都沒吃,猜你多半是吃不慣臨安清淡的口味。」
這話倒是不假,我的確吃不慣臨安的飯菜口味。
但我沒告訴他,上一世他也曾帶我來過這兒。
那時他腿傷還未痊愈,走路都得人攙扶。許是見我整日抱怨飯菜不合口味,被我念叨煩了,便在一日夜里帶我來這兒吃夜宵。
此次來到臨安,我也常來這間食肆。
是以當食肆的老板娘和我寒暄時,他很是詫異。
嘿,我才不會告訴他原因。
除非,他用自己的秘密和我交換。
25
不久后,京城發生一件大事,消息傳到臨安已是六月中旬。
駐守北疆的燕王趙御州回京述職,上疏彈劾太子趙行哲私吞軍餉、貪墨糧草,連帶戶部尚書劉大人也一同被清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