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來得及高興幾日,裴知珩卻告訴我,圣上已經下詔恢復裴父丞相之位,京中連宅子都已置辦妥當,只等裴父走馬赴任。
時間緊迫,三日后便要出發。
我問他,你是否也要進京?
他俊朗的眉眼輕狂肆意地望向北方,那是京城的方向,低低地回了一個字:「嗯。」
末了,他又轉頭看向我:「你放心,等京中一切安定我就回來。總要留條命回來娶你,回來聽你親口告訴我,有關上一世我們所有的點點滴滴。」
我笑著說好,和他拉鉤約定。
其實我都明白。
他雖嘴上說對仕途不感興趣,但知曉了上一世的慘狀,又怎會放心袖手旁觀,又怎會甘心束手遠離朝堂。
不論前方等著他的是荊棘沼澤還是平川坦途,他都會義無反顧地選擇面對。
這才是我眼中的裴知珩,是我摯愛的少年郎。
那日漫天緋霞,彤云繚繞。
我的腦子不由得一熱,朝著他冰涼的唇瓣淺淺一吻。
他怔了怔,單手扣住我后腦勺,熱烈繾綣地回應。
唇齒糾纏,緊緊相依,呼吸漸促。
我靠在他胸口,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,仰頭威脅道:「京城繁華迷人眼,你若是敢瞧上別家小娘子,我就……」
他眉頭一挑:「如何?」
我揪住他的衣襟,握緊拳頭:「我就揍得你不能人道,然后再去南風館找十個小倌快活。」
他握住我的手,嘖嘖直嘆:「卿卿小娘子當真心狠。我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嗎?」
我強硬道:「不娶何撩?晚了。」
他細細回憶:「若是沒記錯,是你先對我動手動腳。」
明白了。
他的意思是我先撩他,所以得對他負責。
我樂道:「這還不簡單,我娶你啊。在我們蜀州贅婿成風,我倒是不介意你倒插門。到時你就是坐花轎的嬌滴滴美嬌娥,我騎白馬好不威風一巾幗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