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不欲多言,關上了大門。
自那日后,我再沒見過他,聽說回京了。
其間,我回了趟鏢局托人帶信去京城,又托即將啟程去臨安的師兄弟們給阿嫣帶一封回信。
他們驚訝于我為何會知曉他們要去臨安。
我只說是湊巧。
八月秋闈一過,有消息說裴知瑯中了舉人。
裴知珩則沒有參加秋闈,自然也無緣次年的春闈。
他回信解釋為何沒有參加秋闈,說是忙著在京城繼續扮演紈绔子弟,順便暗里籠絡人脈,查清趙冀背后的勢力,字里行間很是輕松。
我卻明白裴家入京只是面上風光,實際上舉步維艱。
否則,裴知瑯和阿嫣的婚期不會遲遲無果。
他也不會在信中說好等年節就來蜀州陪我,最后卻失信了。
28
寒風料峭,遍野桐子花次第開。
從年節等到開春,依舊沒收到裴知珩的消息。
據鏢局師兄弟們打探的消息,年關時趙御州統領的北疆突然內亂,有人趁機彈劾趙御州治下不嚴。
圣上性情多疑,撤了趙御州的職,將其禁足于燕王府,又將兵權交給趙冀,讓他去北疆平亂。
裴父在朝堂上反對趙冀接管兵權,觸怒龍顏。
裴家被遷怒,圣上暫罷裴相的職位。
趙冀野心勃勃志在皇位,如今又得了北疆的兵權,遲早要整出幺蛾子。
我決定啟程入京,收拾好包袱離開蜀州前,擔心趙冀會對爹下手,便勸他出門遠游。
他一眼瞧出我不對勁,追問:「乖女兒,你老實告訴我,這些時日你老打聽京城的事兒,到底是為什麼?」
此去京城禍福難料,若是如實說,他定會擔心我。
若是不說實話,他大概不會讓我離開蜀州。
我正猶豫,阿爹忽地哀嚎起來,撒潑似的坐在門檻上,捂著臉訴苦:「我苦命的筠娘誒,你早早地走了,剩下我一個人,又當爹又當娘把咱女兒拉扯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