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群臣聞言,將頭埋得更低。
整座大殿寂然無聲。
劉業臉色古怪,低頭又抄起鎮紙,砸了傅行儉的腦袋。
還好,這回是紫檀木的。
此番傅行儉在前朝的倨傲言行,做足了權臣威逼太后下嫁的戲碼。
眾人只知傅行儉只手遮天,卻不知我和他兩情相悅。
出嫁那日,傅家府宅滿院燈火,只邀三五親友,擺了幾桌喜宴。
但我卻覺得,封后大典也沒有今日來得緊張。
傅行儉走了進來,一襲紅衣,襯得他更好看了。
我眼里蕩開笑意,嬌聲喚他:「夫君。」
傅行儉坐在床邊,神色疲憊,沉聲問道:「剛剛是劉業的人來過了?」
我心內感嘆,如今傅行儉耳目眾多,不像當初那麼好瞞他了。
「陛下不便親自出面,差人送禮而已。」
傅行儉聞言蹙眉,唇線也抿得很直:「你出宮后,劉業去見了太皇太后。」
我饒有興致道:「傅大人,窺探帝王行蹤,可是死罪。」
傅行儉傾身壓近,目光幽深,近在咫尺凝視著我:「我犯的哪一條,不是死罪?」
眼前的人喝了酒,眼角泛紅,直勾勾盯著我,我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。
正值初春時節,夜里下起雨來淅淅瀝瀝,微風斜雨從窗下闖進來。ýz
我被衣物窸窣的聲音驚醒,只見傅行儉披著外衫起來了。
他走到窗前,取下叉竿,合緊窗扉,室內靜了幾分。
我躡手躡腳地起床,赤腳剛踩上木質地板,立即響起突兀的咚聲。
雙腿傳來酸軟,我竟有些站不住,立刻倒在了榻前。
15
傅行儉回過神來,俯身溫柔地把我抱上了床。
他狀似無意問道:「娘娘,陛下送了什麼禮,你還沒說呢?」
傅行儉低頭替我揉腿,眉眼溫順如常。
這些年他愈發沉靜,除了在床上,我甚少能猜透他的心意。
但他開口問了,我若不說,他也會去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