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ӳż
好像還從沒有人如此關心過他,裴崧想,他愣了會兒神,回:「好。」
10
某天晚自習下課,我又一次拉他去吃飯,點餐的時候我正翻看手上的菜單,思考要點些什麼裴崧喜歡吃的菜。
他坐在我對面,目光望向窗外,冷不丁冒出一句:「謝嶠,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」
我望向他,遲鈍兩秒,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,又聽見他說:
「是因為可憐我嗎?」
裴崧的目光落在店外向路人乞討的拾荒老人的身上。
窗外,老人衣不蔽體,雙腿殘疾,只能坐在地上。
沒有人會知道,下一個為老人駐足的人,會什麼時候到來。
我心里咯噔了一下,順著裴崧的目光望見拾荒老人,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,緩緩開口:「不是。」
「我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嗎?」他又問。
那一瞬間,我幾乎要落下淚來。恍惚間,我仿佛看見面前的小裴崧,逐漸與記憶中的愛人重合。
我認真地看向他的眼睛,鄭重其事對他道:「你值得。你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。
「你會一直當我的朋友嗎?」他小心翼翼的,像是在詢問,又像是在確認。
確認他曾可望而不可即的愛,這一次是否真的落在他的身上,而不是一場睡醒就會破碎的幻夢和施舍。
「會。」我紅著眼,啞聲道,「我會一直當你的朋友。」
裴崧臉上緊張的神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心安。他自年少時就昏暗無光的黑夜,好似微微透出了一絲微末的光亮。
11
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后,他不再像初見那般面黃肌瘦了。可他還是憔悴,上課時常會走神,精神也時常不濟。